第三十三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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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三章
接下來一段日子，趙翊刻意收斂，對顧嬋不再過分親近，同時對她更放縱了些，不再拘著她給他磨墨斟茶，只在旁邊加了張小案，讓她在小案上看書練字。
這丫頭當貓時寫字鬼畫符就算了，都轉世成人了，字竟一點長進都沒有。
顧嬋壓根不想練字，她習慣了用後世的各種硬筆寫字，討厭用毛筆這種軟筆寫字。在她看來，字寫得能看就行了，練那麽好看有什麽用？
但比起練字，她更討厭伺候人，只能勉為其難地練起字來。只是練著練著就會犯困。
於是，趙翊經常批著奏折一擡頭，就看見顧嬋頭一點一點的，就差趴在案上睡覺了。
無奈之下，趙翊只好給她布置了作業，每日必須寫十張大字才能休息，而且要認真寫，不能糊弄。
十張大字顧嬋其實可以飛速寫完，但絕對過不了趙翊那一關，只能老老實實地認真寫。
於是，一連好多天，顧嬋都被困在福寧宮，沒法出宮玩耍，最多也就晚上用完晚膳陪趙翊到禦花園散會兒步消食。再這麽下去，她都成夜貓子了。
不過顧嬋疑惑的是，這麽多天趙翊居然沒有召幸任何妃嬪，他才三十一歲，正當壯年啊，居然守著後宮三千佳麗當和尚。
難道是那方面不行？可宮裏妃嬪這些年誕下的子嗣也不算少，怎麽看也不像是不行的樣子啊。
正疑惑著，這天用晚膳前，就看到一個老內監奉上侍寢的牌子，請皇上翻牌。
趙翊看了眼旁邊的顧嬋，見她正兩眼放光地看著老內監手中的牌子，一副好奇想看熱鬧的樣子。
“怎麽？你想翻牌子？”趙翊故意問她。
顧嬋先是點頭，反應過來後連忙搖頭道：“我是想看皇上翻牌。”
趙翊一張俊臉瞬時黑了幾分，心道：小沒良心的。
當下沖老內監冷聲道：“誰讓你來的？朕不是說了，這些天不翻牌子。”
老內監兩腿發抖道：“是、是貴妃娘娘說皇上多日不進後宮了，讓老奴送牌子過來的。”
貴妃暫掌鳳印代管後宮，倒是有這個權力讓內監送牌子過來，但趙翊既已下令這些天不翻牌子，貴妃再讓人送牌子過來便是公然違逆他。
礙於顧嬋在身旁，趙翊不好發作，只黑著臉對老內監道：“自己下去領二十杖。”
老內監顫顫巍巍地退下了，顧嬋非常懷疑這老內監能不能熬過那二十杖。
她有心替老內監求句情，但見趙翊黑著臉，顯然是不喜貴妃公然違逆他，顧嬋為免怒火波及到自己身上，只好閉了嘴，貴妃惹的事，就讓貴妃去解決吧。
於是，顧嬋秉持著少說話多吃菜的原則，一不小心又吃多了。
吃多了的後果就是晚上腹脹翻來覆去睡不著覺，顧嬋只好摸黑到院子裏散步消食，結果一不小心踩到一根枯枝，嘎吱一聲，在寂靜的夜裏，顯得格外明顯。
“誰在外面？”趙翊被吵醒問了句。
守夜的內監跑出去一看，見是顧嬋，忙回內殿稟報，而顧嬋心虛之下迅速溜回了偏殿，躺到床上裝死。
不一會兒，腳步聲臨近，顧嬋偷偷睜開一只眼睛看了看，見是趙翊親自來問罪了，她嚇得連忙閉上眼睛。
趙翊將燈放到桌上，走到床邊坐下，道：“別裝睡了，朕剛才都看見你睜眼睛了。”
顧嬋只好睜開眼睛坐了起來，老實認錯道：“我真的不是故意吵醒皇上的，求皇上寬恕。”
趙翊卻沒有怪罪她，只問道：“可是腹脹睡不著？”
顧嬋乖巧地點點頭。
“朕幫你揉揉。”趙翊說著伸手到她小腹上用內力幫她揉了揉。
很快，顧嬋就感覺到腹中暖洋洋的，腹脹的感覺也徹底消失了。她瞪大眼睛，有些不敢置信道：“這就是傳說中的內力嗎？”
趙翊見她眼睛瞪得溜圓，知道揉得差不多了，便轉而敲了下她的頭：“讓你用膳沒節制，從明日起，晚膳只許用半碗飯半碗菜，朕親自盯著你。”
顧嬋這會兒也顧不上以後是吃半碗飯還是一碗飯了，她極度興奮地抱住趙翊的胳膊，眼睛發亮道：“你會飛嗎？像武林高手那樣飛得特別高的那種？”
“想什麽呢，輕功再好也不過是翻個墻罷了。”趙翊又敲了下她的頭。
顧嬋本來以為自己開辟了個武俠支線，一聽只能翻個墻，瞬間沒了習武的興致，直接倒到床上準備睡覺。
“我要睡了，皇上請回吧，皇上晚安！”顧嬋開口趕人。
趙翊已經習慣了她的過河拆橋，只幫她蓋好被子便擡腳離開了。
趙翊走後，顧嬋才想起半碗飯半碗菜的事，沒辦法，只能等明天再和他講條件，起碼也要一碗飯一碗菜才行。
第二天，由於顧嬋練字練得熟練了，十張大字半天時間就寫完了，下午她便抽空出宮溜達了一圈。
走到梅園附近時，卻看到孟雪正被王美人罰跪，不對，現在是王順儀。
孟雪是因為她才進宮的，其他幾位因為她進宮的宮婢都已經放出宮了，唯獨孟雪已經被封貴人沒辦法放出宮。
顧嬋心裏對她多少有些愧疚，忙走上前去，一走近就聽見王順儀斥罵孟雪：“區區一個貴人也敢沖撞本宮，皇上不過寵了你一段時間你便不知天高地厚了？別忘了，你現在已然失寵了！”
“臣妾不敢，求順儀娘娘恕罪。”孟雪一邊磕頭一邊求饒。
王順儀卻不肯放過她：“來人，給本宮掌她的嘴。”
眼看著王順儀的宮婢要掌孟雪的嘴，顧嬋連忙沖過去喊道：“住手。”
王順儀見來人是一名小宮婢，當即怒道：“區區一個宮婢也敢來管本宮的閑事？你是哪個宮裏的？”
“回順儀娘娘，我是福寧宮的。不知孟貴人怎麽惹惱順儀娘娘了，還請順儀娘娘念在孟貴人初入宮不久，饒她這一回。”顧嬋求情道。
王順儀聽到福寧宮三個字時眸光閃了閃，福寧宮的宮婢她都見過，這個卻眼生得很。看來她就是這些天霸占著皇上的那個宮婢，也就是真正的踏雪轉世。
她神色變了變，到底還是忍了下來：“既然你為孟貴人求情，本宮便饒她這一回。”說完便擺駕回宮了。
王順儀離開後，顧嬋扶了孟雪起來，關心道：“你沒事吧？”
孟雪搖搖頭，目光覆雜地看著她，說：“謝謝你，你又救了我一次。”
第一次是在坊間，那是她因為生著一雙碧眼頗受歧視，一次逛集市時被人刁難，是顧嬋幫她解了圍。沒想到今天她又幫了她一次。
“沒事就好。不過王順儀今日怎麽這麽好說話？我還以為要吃一番苦頭呢。”顧嬋有些納悶。
孟雪奇怪地看了她一眼：“你不知道？”
“知道什麽？”顧嬋不解。
“大家都在傳，說你狐媚惑主，說皇上這些天不進後宮，是因為獨寵你一人，每日和你同吃同住，是前所未有的盛寵，昨日皇上還為了你連貴妃娘娘的面子都駁斥了。”
顧嬋驚訝地張大了嘴：“我？獨寵？狐媚惑主？”
她萬萬沒想到，自己不過是一段時間沒出宮溜達，就成了大家口中的狐媚子！
她可真是太冤了，她和皇上是同吃沒錯，可沒同住啊。而且皇上駁斥貴妃的面子，是因為貴妃公然違逆皇上，和她有一毛錢關系嗎？
顧嬋連忙解釋：“這都是誰在瞎傳啊，我只是個宮婢，皇上沒有寵幸我我也沒有狐媚惑主，皇上還答應我等我到了年紀就放我出宮呢。”
孟雪有些驚訝：“你要出宮？”
“對啊，”顧嬋點點頭，又問：“你不想出宮嗎？”
孟雪連忙搖頭：“我已經是受封貴人了，怎麽可能出宮？何況，皇上謫仙般的人，能入宮伴君，是我的福分。”
顧嬋心裏嘆了口氣，既然她不想出宮，她也能少些愧疚了。
和孟雪分開後，顧嬋突然想到一件事，既然她現在是大家眼中受皇上盛寵的狐媚子，那她完全可以借勢而為啊！
她剛才去皇後的仁明宮附近轉了轉，門口有兩名守衛看著，宮門也緊鎖著，她正愁要想個什麽法子進去探視皇後呢。
第二天，趁皇上去早朝，顧嬋悄悄拿了一盒子糕點去了仁明宮，本來守衛不讓她進，她一亮出身份，並說是皇上讓她來給皇後送糕點的，守衛便放行了。
一進仁明宮，顧嬋就感覺到有些淒涼，只因這宮裏太過冷清了。從前整個後宮最繁花錦簇的地方，如今卻最是冷清。
宮裏只剩下一名宮婢伺候，見她進來，宮婢先是驚訝，接著引她進內殿見了皇後。
時隔多年再次見到皇後，顧嬋見她雖依然貌美，卻消瘦了許多，且眉目間郁氣頗深。
皇後聽聞她來自福寧宮時，明顯地激動了下：“可是皇上讓你來的？”
顧嬋不想騙她，便搖了搖頭說：“是我自己要來的。”
皇後難掩失望：“你自己要來的？你叫什麽名字？”
“我叫顧嬋。”顧嬋回答。
皇後臉色驟變：“你就是那個踏雪轉世？”雖然她被幽禁，但有些消息她還是能聽到的，譬如眼前這名小小宮婢這些日子是如何得皇上獨寵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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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來一段日子，趙翊刻意收斂，對顧嬋不再過分親近，同時對她更放縱了些，不再拘著她給他磨墨斟茶，只在旁邊加了張小案，讓她在小案上看書練字。
這丫頭當貓時寫字鬼畫符就算了，都轉世成人了，字竟一點長進都沒有。
顧嬋壓根不想練字，她習慣了用後世的各種硬筆寫字，討厭用毛筆這種軟筆寫字。在她看來，字寫得能看就行了，練那麽好看有什麽用？
但比起練字，她更討厭伺候人，只能勉為其難地練起字來。只是練著練著就會犯困。
於是，趙翊經常批著奏折一擡頭，就看見顧嬋頭一點一點的，就差趴在案上睡覺了。
無奈之下，趙翊只好給她布置了作業，每日必須寫十張大字才能休息，而且要認真寫，不能糊弄。
十張大字顧嬋其實可以飛速寫完，但絕對過不了趙翊那一關，只能老老實實地認真寫。
於是，一連好多天，顧嬋都被困在福寧宮，沒法出宮玩耍，最多也就晚上用完晚膳陪趙翊到禦花園散會兒步消食。再這麽下去，她都成夜貓子了。
不過顧嬋疑惑的是，這麽多天趙翊居然沒有召幸任何妃嬪，他才三十一歲，正當壯年啊，居然守著後宮三千佳麗當和尚。
難道是那方面不行？可宮裏妃嬪這些年誕下的子嗣也不算少，怎麽看也不像是不行的樣子啊。
正疑惑著，這天用晚膳前，就看到一個老內監奉上侍寢的牌子，請皇上翻牌。
趙翊看了眼旁邊的顧嬋，見她正兩眼放光地看著老內監手中的牌子，一副好奇想看熱鬧的樣子。
“怎麽？你想翻牌子？”趙翊故意問她。
顧嬋先是點頭，反應過來後連忙搖頭道：“我是想看皇上翻牌。”
趙翊一張俊臉瞬時黑了幾分，心道：小沒良心的。
當下沖老內監冷聲道：“誰讓你來的？朕不是說了，這些天不翻牌子。”
老內監兩腿發抖道：“是、是貴妃娘娘說皇上多日不進後宮了，讓老奴送牌子過來的。”
貴妃暫掌鳳印代管後宮，倒是有這個權力讓內監送牌子過來，但趙翊既已下令這些天不翻牌子，貴妃再讓人送牌子過來便是公然違逆他。
礙於顧嬋在身旁，趙翊不好發作，只黑著臉對老內監道：“自己下去領二十杖。”
老內監顫顫巍巍地退下了，顧嬋非常懷疑這老內監能不能熬過那二十杖。
她有心替老內監求句情，但見趙翊黑著臉，顯然是不喜貴妃公然違逆他，顧嬋為免怒火波及到自己身上，只好閉了嘴，貴妃惹的事，就讓貴妃去解決吧。
於是，顧嬋秉持著少說話多吃菜的原則，一不小心又吃多了。
吃多了的後果就是晚上腹脹翻來覆去睡不著覺，顧嬋只好摸黑到院子裏散步消食，結果一不小心踩到一根枯枝，嘎吱一聲，在寂靜的夜裏，顯得格外明顯。
“誰在外面？”趙翊被吵醒問了句。
守夜的內監跑出去一看，見是顧嬋，忙回內殿稟報，而顧嬋心虛之下迅速溜回了偏殿，躺到床上裝死。
不一會兒，腳步聲臨近，顧嬋偷偷睜開一只眼睛看了看，見是趙翊親自來問罪了，她嚇得連忙閉上眼睛。
趙翊將燈放到桌上，走到床邊坐下，道：“別裝睡了，朕剛才都看見你睜眼睛了。”
顧嬋只好睜開眼睛坐了起來，老實認錯道：“我真的不是故意吵醒皇上的，求皇上寬恕。”
趙翊卻沒有怪罪她，只問道：“可是腹脹睡不著？”
顧嬋乖巧地點點頭。
“朕幫你揉揉。”趙翊說著伸手到她小腹上用內力幫她揉了揉。
很快，顧嬋就感覺到腹中暖洋洋的，腹脹的感覺也徹底消失了。她瞪大眼睛，有些不敢置信道：“這就是傳說中的內力嗎？”
趙翊見她眼睛瞪得溜圓，知道揉得差不多了，便轉而敲了下她的頭：“讓你用膳沒節制，從明日起，晚膳只許用半碗飯半碗菜，朕親自盯著你。”
顧嬋這會兒也顧不上以後是吃半碗飯還是一碗飯了，她極度興奮地抱住趙翊的胳膊，眼睛發亮道：“你會飛嗎？像武林高手那樣飛得特別高的那種？”
“想什麽呢，輕功再好也不過是翻個墻罷了。”趙翊又敲了下她的頭。
顧嬋本來以為自己開辟了個武俠支線，一聽只能翻個墻，瞬間沒了習武的興致，直接倒到床上準備睡覺。
“我要睡了，皇上請回吧，皇上晚安！”顧嬋開口趕人。
趙翊已經習慣了她的過河拆橋，只幫她蓋好被子便擡腳離開了。
趙翊走後，顧嬋才想起半碗飯半碗菜的事，沒辦法，只能等明天再和他講條件，起碼也要一碗飯一碗菜才行。
第二天，由於顧嬋練字練得熟練了，十張大字半天時間就寫完了，下午她便抽空出宮溜達了一圈。
走到梅園附近時，卻看到孟雪正被王美人罰跪，不對，現在是王順儀。
孟雪是因為她才進宮的，其他幾位因為她進宮的宮婢都已經放出宮了，唯獨孟雪已經被封貴人沒辦法放出宮。
顧嬋心裏對她多少有些愧疚，忙走上前去，一走近就聽見王順儀斥罵孟雪：“區區一個貴人也敢沖撞本宮，皇上不過寵了你一段時間你便不知天高地厚了？別忘了，你現在已然失寵了！”
“臣妾不敢，求順儀娘娘恕罪。”孟雪一邊磕頭一邊求饒。
王順儀卻不肯放過她：“來人，給本宮掌她的嘴。”
眼看著王順儀的宮婢要掌孟雪的嘴，顧嬋連忙沖過去喊道：“住手。”
王順儀見來人是一名小宮婢，當即怒道：“區區一個宮婢也敢來管本宮的閑事？你是哪個宮裏的？”
“回順儀娘娘，我是福寧宮的。不知孟貴人怎麽惹惱順儀娘娘了，還請順儀娘娘念在孟貴人初入宮不久，饒她這一回。”顧嬋求情道。
王順儀聽到福寧宮三個字時眸光閃了閃，福寧宮的宮婢她都見過，這個卻眼生得很。看來她就是這些天霸占著皇上的那個宮婢，也就是真正的踏雪轉世。
她神色變了變，到底還是忍了下來：“既然你為孟貴人求情，本宮便饒她這一回。”說完便擺駕回宮了。
王順儀離開後，顧嬋扶了孟雪起來，關心道：“你沒事吧？”
孟雪搖搖頭，目光覆雜地看著她，說：“謝謝你，你又救了我一次。”
第一次是在坊間，那是她因為生著一雙碧眼頗受歧視，一次逛集市時被人刁難，是顧嬋幫她解了圍。沒想到今天她又幫了她一次。
“沒事就好。不過王順儀今日怎麽這麽好說話？我還以為要吃一番苦頭呢。”顧嬋有些納悶。
孟雪奇怪地看了她一眼：“你不知道？”
“知道什麽？”顧嬋不解。
“大家都在傳，說你狐媚惑主，說皇上這些天不進後宮，是因為獨寵你一人，每日和你同吃同住，是前所未有的盛寵，昨日皇上還為了你連貴妃娘娘的面子都駁斥了。”
顧嬋驚訝地張大了嘴：“我？獨寵？狐媚惑主？”
她萬萬沒想到，自己不過是一段時間沒出宮溜達，就成了大家口中的狐媚子！
她可真是太冤了，她和皇上是同吃沒錯，可沒同住啊。而且皇上駁斥貴妃的面子，是因為貴妃公然違逆皇上，和她有一毛錢關系嗎？
顧嬋連忙解釋：“這都是誰在瞎傳啊，我只是個宮婢，皇上沒有寵幸我我也沒有狐媚惑主，皇上還答應我等我到了年紀就放我出宮呢。”
孟雪有些驚訝：“你要出宮？”
“對啊，”顧嬋點點頭，又問：“你不想出宮嗎？”
孟雪連忙搖頭：“我已經是受封貴人了，怎麽可能出宮？何況，皇上謫仙般的人，能入宮伴君，是我的福分。”
顧嬋心裏嘆了口氣，既然她不想出宮，她也能少些愧疚了。
和孟雪分開後，顧嬋突然想到一件事，既然她現在是大家眼中受皇上盛寵的狐媚子，那她完全可以借勢而為啊！
她剛才去皇後的仁明宮附近轉了轉，門口有兩名守衛看著，宮門也緊鎖著，她正愁要想個什麽法子進去探視皇後呢。
第二天，趁皇上去早朝，顧嬋悄悄拿了一盒子糕點去了仁明宮，本來守衛不讓她進，她一亮出身份，並說是皇上讓她來給皇後送糕點的，守衛便放行了。
一進仁明宮，顧嬋就感覺到有些淒涼，只因這宮裏太過冷清了。從前整個後宮最繁花錦簇的地方，如今卻最是冷清。
宮裏只剩下一名宮婢伺候，見她進來，宮婢先是驚訝，接著引她進內殿見了皇後。
時隔多年再次見到皇後，顧嬋見她雖依然貌美，卻消瘦了許多，且眉目間郁氣頗深。
皇後聽聞她來自福寧宮時，明顯地激動了下：“可是皇上讓你來的？”
顧嬋不想騙她，便搖了搖頭說：“是我自己要來的。”
皇後難掩失望：“你自己要來的？你叫什麽名字？”
“我叫顧嬋。”顧嬋回答。
皇後臉色驟變：“你就是那個踏雪轉世？”雖然她被幽禁，但有些消息她還是能聽到的，譬如眼前這名小小宮婢這些日子是如何得皇上獨寵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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